自由不是什么？（二）

幸运的是，如果我们保持我们的视角，那么经济的相互依赖就不会摧毁自由。回到将一封信从这个海岸送到那个海岸是一种冒险的时代，小马快递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主意。但是当然，我们是心怀感激的---尽管我们现在可能会抱怨邮政服务---现在当我们给一个在另一海岸的朋友写信时，我们根本就不用考虑其传递方式；我们贴上一张航空邮票，将信扔进邮箱，然后就将其忘到脑后了。这就是说，我们可以自由地将更多的时间和关注放在给朋友的信息、我们在信中的理智与精神交流上，这是因为在一个由于专门的通信系统而变得越来越小的世界上，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担心信是如何传递到朋友那里的。我们在理智和精神上都变得更为自由，而这恰恰是因为我们接受了自己在经济方面与同伴相互依赖中的位置。

我经常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焦虑和这样的一种强烈要求，认为自由将会消失，除非我们保持旧时的自由放任惯例。难道这不是出现以下这一事实的原因之一吗？即现代人为了他的日常工作以及社会习俗的大众模式而如此地彻底放弃他内在的心理与精神的自由，以至于他感觉到，他所仅存的自由的痕迹是这个经济扩张的机会。难道他不是已经使得在经济上与其邻居相竞争的自由成为其个性的最后一点点残迹，而这因此也必须代表自由的全部含义吗？这就是说，如果市郊的公民不能每年买部新车，不能建一栋比其邻居家更大的房子，不能将房子漆成与邻居家稍微不同的颜色，那他可能就会觉得他的生活将会毫无意义，可能会觉得他将无法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吗？在我看来，这种对竞争性的、自由放任的自由的着重强调，表明我们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对自由的真正理解。

诚然，自由是不可分割的；而这恰恰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将其等同于某个特定的经济学说或生活片段，尤其是不能将其等同于过去的一个片段的原因；它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而其生命恰恰来自于这个完整的人如何将自己与其同伴群体相联系的方式之中。自由意味着开放，它是一种成长的准备状态；它意味着乐于为了人类更大的价值而作出改变。将自由等同于某一个既定的体系是对自由的否定---它定形了自由，并将其变成了教条。用这样一种防御性的托词，即如果我们失去某种在过去发挥过良好作用的东西，那我们将会失去所有一切来墨守着一种传统，这既不能表现自由的精神，也不利于自由的未来成长。如果我们竭力效仿他们的勇气，像他们那样敢于大胆地思考，像他们那样也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制定出最为有效的经济措施的话，那我们将忠于那些勇敢无畏的人、那些最早的工业家以及西方世界16到19世纪的商业家和资本家，我们还会忠于我们自己国家那些独立自主的边疆居民。

我们触及了更为广泛的画面仅仅是因为人类一直是生活在一个社会世界之中的，而这个世界制约着他的心理健康。我们仅仅是想提出，我们在社会和和经济方面的理想是，这个社会将为在其之中的每一个人提供最大的机会来实现他自己，来发展和运用他的潜能，并使每一个人都能作为一个能够给予其同伴尊重并从同伴那里得到尊重的人而从事劳动。因此，这个完美的的社会是一个给予其人民以最大自由的社会---自由被积极地界定为实现人类更大价值的机会，而不是消极和防御性的。（完）

在你最需要的时刻相遇